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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量私設,有Bug

主凌李,副藺靖、樓誠,角色關係略複雜

農曆七月腦洞,不敢看鬼片的人想寫靈異風

 

 

倒數二十九天。

 

人們常說,醫院與警局是積聚最多怨靈的地方,有關幽靈鬼怪的謠言更是絡繹不絕,甚麼醫院前身是亂葬崗晚上會出現無頭鬼,警局總會幽現穿紅鞋子的小孩子在跳舞,把活人吸進陰間的傳聞等等。

從小就不怕鬼,膽子大得很的警局最明亮最有前途的年輕刑警副隊長,李熏然,最近陷入了一個煩惱。距離謝晗一案及生已經一年了,身為案件的受害人之一,經過半年的治療,李熏然確信自己已經完全康復。可是從三個月前開始,他忽然發現自己能夠看見一些別人看不見的東西。最初,他只是發現眼前經常飄過一些殘影。後來,他漸漸會在兇案現場看見死者的鬼魂飄來飄去,凝望著屍首不願離去。再後來,他還真能看見警局裡出現穿紅鞋的小女孩。

李熏然以為自己是壓力過大出幻覺,便去了一趟第一醫院找主治醫師聊聊,可是兩人均未能得出任何結論。因此他只好採取視而不見,見而不聞的態度,盡量不與鬼魂接觸。可是踏進了農曆七月,李熏然隨即發現他想得太簡單了。

最近隊中接手一宗離奇失蹤案,一對初中小情侶一星期前與家人吵架,闖進了附近村莊的墓地後失蹤。幾天後村民碰巧在一所廢屋中發現他們身上的衣服和隨身物。村民都議論紛紛,認為是少年少女觸犯了禁忌,遭到鬼魅作祟,已經兇多吉少。警局收到失蹤孩子家人的申報後,李熏然花了兩天時間追查,仍得不到有用的線索,因此交代完手上的文件後,使先回家休息了。

他離開警局時不過下午五時多,可是街上的鬼魂已經多得他無法忽視。早上追線索時他已經察覺了,現在人一放鬆,就看見更多了。李熏然按了按太陽穴,深呼吸一口氣,嚥下噁心的感覺地鑽進車廂開車離開。

路上,他開著白色奧迪於路上馳騁,穿過了不知多少隻倏然衝出馬路、或是站在馬路中心,或是突然從天而降,又或是從地面冒起的鬼魂。第一次撞上「他們」時,李熏然還誤以為是撞到人,立即急轉剎車,差點就撞到牆上去。後來李熏然習慣了,也就見怪不怪了。不過這樣的場景見多了,終究是會影響精神狀態,短短半小時的車程,感覺像是開了一輩子。

或許是晚上陰氣盛,李熏然泊好車,經過路攤買過晚餐,已經覺得頭暈眼花得不得了。他打醒精神穿過公園取捷徑回去,卻無意中發現一個人影張開手腳大字型躺在路上,一動不動。職業病發作的李熏然立即上前查看,才發現躺著的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隻呈半透明狀的鬼,一隻穿著古裝服的鬼。

李熏然下意識地退後,可是燈光映照之下鬼魂臉色蒼白眉頭緊鎖,人民的朋友刑警先生還是覺得有必要關心一下眼前這位奄奄一息的鬼兄弟。

「你還好吧?」那隻鬼無論髮型服裝都十足古人模樣,李熏然拿不準對方是否聽懂自己的口音。

鬼魂的眼皮動了動,氣若浮絲:「誰都好....我餓了.....救救我吧......

無法對任何人見死不救,大概是世界上所有正義朋友的弱點。「我可以怎樣幫你?」

「有傘嗎?用傘帶我回家,焚些香,要快……」

「好好好。」

碰巧今天李熏然真的隨身帶了一把雨傘。他想都沒想便打開雨傘,眨眼間鬼魂化成一團白光飄進傘下。當李熏然回過神,想起自己救的是鬼不是人,還勇氣可嘉地把鬼魂請回家時,那隻鬼已經躺在玄關前了。

李熏然來不及多想,趕緊從關公像下面的抽屜取出香爐添了香爐灰,搬到鬼魂面前,足足插了三枝線香。他好奇地看著從線香飄散出來的煙霧纏繞到鬼魂身上,被他吸到體內消失不見,漸漸恢復精神。

鬼魂終於開張眼看著李熏然,眼中微不可察地閃過一絲驚詫,問:「你是誰?」

「我是警察,是我救了你。」李熏然巧妙地避開自己的姓名。

鬼魂笑了笑,說:「警察?你也算膽子大,能夠看見鬼還敢帶回家。」

「我救了你不應該謝謝我嗎。不過你是鬼吧,怎麼會落得餓昏的地步。」

「此事說來話長。既然你能遇上我,就代表我們有緣,請容我慢慢道出。」鬼魂從地面爬起盤腿而坐,不知從哪裡摸來一把摺扇,慢慢說起他的一段經歷。

李熏然遇上的「鬼」姓藺,單字靖,已經死了不知上千年。這些年作為一隻鬼,經常趁著七月鬼門關大開,到人世間遊歷。沒想到這一次他經過鬼門後,竟意外地被彈到國外去。好不容易花了兩天避開外國鬼魂好奇的目光與追逐,拼死地從法國飄回中國的他,終於因吃不到香火而餓昏街頭,幸好遇上了陰氣重的李熏然,才避免了提早遣返地府的悲慘結局。

「真是辛苦你了。」李熏然慨歎這個年頭的鬼也不好當,過鬼門關也要靠運氣。

「不辛苦。若非如此,我們又怎會相遇呢?」

「甚麼意思?」

「你長得跟我生前的愛人一模一樣,反正我沒未想好要到哪裡玩,暫時就屈居此處吧。」

「甚麼?!一我不是你的愛人,二我沒有說你可以留在這裡。」

「我這可是在幫你啊,你到底知不知道有多少怨靈想纏到你身上。」

「我?到底為甚麼?」

「因為你看得見我們,而且陰氣特別重。想必你最近也是精神不振,常見頭暈吧。不過有我跟著你身邊,你這個月都不用擔心了!」

李熏然聽了藺晨的解說,更覺擔憂:「依我看,讓你這隻鬼魂跟著,我才覺得不安呢。」

藺晨說:「我這個人不喜歡欠別人的恩情,既然你救過我,我自然是要報答你。」

「你是鬼,又能幫我甚麼?」

藺晨自信地笑了,他舉起摺扇指向窗邊,懸空畫出一串既不像字也不像圖案的形狀,頓時一群白鴿子從窗外飛過,本來在窗外飄浮半空的鬼魂隨即盡數消失。

藺晨望向李熏然,隨即得到一個讚賞的眼神。

「如何?」

「真厲害!我最近被那些小鬼弄得睡不好,既然你有辦法趕走他們,我相信你,你就暫時留下吧。」

「事先聲明,更厲害的鬼我就擋不住了。」

「沒問題。我要給你準備甚麼嗎?」李熏然回頭往抽屜尋了尋,看有哪些拜祭物品適用。

「最基本,有香便行。」藺晨收起摺扇,飄到抽屜前。「還有一件事,告訴我你的名字。」

「李熏然。」

隨著鬼門關打開,一眾嘩鬼喧鬧人間之際,藺晨,一隻活了超過千年的資深老鬼遇上能看見鬼魂的李熏然,也許這是緣份注定,也許就是一場意外,然而牽連著前世今生的命運之輪,經已開始轉動。

 

 

 

 

倒數二十八天。

 

意外將名為明誠的鬼火帶回家的第二天早上,凌遠起身後,倉促地吃過簡便早餐,準備好所有文件放到公事包裡,正要出門之際,才發現昨晚的鬼火不見了。以為明誠已經想通並且離開的凌遠,很快就把鬼魂事情拋到一邊,在醫院忙碌了一天,處理完滿桌子待批待簽的文件,又與眾部分的主管醫生開會議了解目前的工作情況,還與兩個情況危急的病人會面……凌遠竟然能夠在晚上八時半前離開醫院。

可是一回家,廚房又傳來一陣幽怨的聲音。

「凌先生……」

凌遠沿著聲音來到廚房,果然看見仍然擱在地上的雨傘旁邊飄著一團鬼火。可是今天的鬼火卻失去了最初的亮度,光芒看起來十分黯淡。

「發生甚麼事了?」

「我這兩天都沒碰過香火,有點乏力了。這樣下去怕是人還未找到,我就要先回地府去了。」明誠嘆了口氣,語氣顯得病厭厭的。

「香火?你是說拜神那種?」

「沒錯。如果你家裡碰巧有的話,能分我一些嗎?」

「沒有。」凌遠家裡不拜神,不可能有類似的用品。

「是嗎……我知道了,那我還是離開吧。謝謝你,這兩天打擾了。」明誠向凌遠道過謝,虛弱地飄過他的身邊。他在心裡倒數三聲,然後一下子隱去身上大部份氣息。在凌遠眼中,明誠的鬼火就像是將即消失似的,透明得幾近看不見。

「阿誠,你等等!」凌遠心裡感覺特別不好。「我去找,你再撐著一會!」

不會對身邊的人見死不救,是一名醫師最基本的條件,何況他是凌遠,既然他知道明誠的狀態已經很危急,就算他再不願與鬼魂之事扯上關係,他亦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任何人或東西在他面前消失。

凌遠離開半個小時後,終於帶著幾包線香、蠟燭,還有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找到的小香爐回到家,他把東西全都堆到桌面上,讓明誠逐一查看。

「這些可以嗎?」

「可以了,我要這個還有這個,謝謝。」明誠輕輕飄到桌前,指示凌遠焚起線香插在香爐中,然後放到面前。他閉起眼吸了兩口,終於恢復一貫的光芒。「從哪裡找來的?」

「附近沒有賣這些的店,我是向樓下一戶人家買的。」

「真是麻煩你了。」

凌遠與明誠面對面地坐在餐桌兩側,兩人面前擺著一鼎香爐三柱香,煙霧瀰漫,不知道的人看見了說不定會以為正在舉行甚麼神秘的宗教儀式。

「我們來談談吧。」

「好。」凌遠與高層或下屬會談的經驗多,與鬼還是頭一遍。

「你已經救過我兩次,有甚麼事我可以幫你做嗎?」

「我想沒有。」

「難道你沒有任何已經去世,但卻很想見的人?」明誠的提醒,令凌遠想起了廖老師與他的親生母親。若說他不想再見她們,這必然是個謊言。

「或許我有辦法找到他們。」明誠注意到凌遠平靜的臉容產生微細變化,他知道凌遠動搖了。

「說吧,你這樣做有何目的。」

「如果我做得到,我想暫時待在這裡,直到找到我大哥為止。」

凌遠頷首,然後進到書房取來他母親與廖老師的照片,放到明誠面前「我不做沒有得益的交易,若你真能找到她們其中一個,我就答應你。」

就算讓明誠留下,對凌遠的影響也是微乎其微,不過就是家裡多了一團會發光的鬼火。假如他真能夠辦得到,對凌遠來說也只有好處。這樣的交易,何樂而不為。

「沒問題。」

「成交。」

明誠勾了勾嘴角,露出一副得手的表情。他突然想到前天下午從幾個中學生口中聽到的一個新名詞——計劃通。當然他這個匆忙湊出的計劃也不是十全十美,茫茫鬼海中要找兩隻女鬼並非簡單的事,不過他能讓凌遠答應這場交易,就算失敗了,他也有足夠的時間想出下一個辦法。可惜這些表情,凌遠都沒有機會看見。

 

現在的凌遠尚不知道他這個決定,影響的不止是他破格地與一隻鬼魂成了暫時的房東住客關係,更為他以為的生活添加不少色彩和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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