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草依舊 往事如塵

寫在文首：

私設有，台麗有。

背景大概是50年代的巴黎。

一開始只是想寫樓誠吵架，明台煩惱的情節，沒想到最終的走向竟是如此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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純潔版本如下

「明樓和阿誠哥真的吵架了！」明台是這樣對曼麗說的。

「阿誠哥竟然一怒之下離家出走了！」

于曼麗不可置信地詢問明台原因，於是明台便一五一十的把他看見的聽見的內容通通道出。

自從抗戰勝利以後，明樓一家便離開了上海，遠走法國。在巴黎的生活雖不比在舊時，但也總算是過得滿足，而且最重要的是一家齊整，生活平安。

明樓和明誠因為工作關係，在巴黎市內租了一家公寓。而有了小孩子的明台和繼續打理著明家產業的明鏡，則居於不同的地區，但是四人還是會經常碰面。

那天明台奉明鏡之命，把幾包從國內送抵的藥材包拿到明樓家時，卻不小心碰上了難得一見的場面。

屋裡傳來一聲拍桌的聲音，明樓將照片拍在茶几上，質問道：

「你說，這照片裡的是誰？」

「你怎會有這張照片！」明誠驚呼一聲。

「你當然不想我有這張照片，這幾星期我總是約不了你，原來你每個星期六都是去了見他了！」明樓生氣了。

「大哥你看清楚，我只是...」只是去照顧流浪貓咪，跟一同蹲在旁的男人沒有任何關係！

「不用再說了。」

明誠被打斷了話，不滿從心裡冒起。於是他從口袋裡掏出另一張照片，學著明樓把照片甩到茶几上。

「大哥，那你能解釋解釋嗎？」在陽光的照射下，照片上反映著一個中年男人和一個可愛的小孩，正玩得樂也融融。

明樓看見照片，臉色忽然變白了。

「這，這不過是...」

「我懂的，大哥雖然嘴裡說他又吵又不聽說，可是心底裡畢竟還是喜歡小孩子的。」

「你聽我說，」

「大哥會想要小孩子嗎？其實大哥不用刻意裝著不在意的。」

「我，」

「不用再說了。」明誠以明樓的話回贈，「我出去走走。」

「阿誠！」

「散完心，我便會回來。」

明誠步出大門時，與躲在門後偷聽的明台對視一眼，明台還能看見他濕了的眼眶。明誠在外面，確實是堅硬而冷靜得絕少出現破綻。可是面對著家裡的事和人時，總是最先冒起眼淚的或許就是明誠了。雖因木門的阻隔，明台無法聽清楚全部的話，但是他仍抓到了一絲線索。

「我聽見阿誠哥問大哥是不是想要小孩。」

明台等明誠踏著急速的步伐離去後，才悄悄地進了房子完成明鏡交代的任務。他看見明樓呆愣在沙發上，好心地問了一句怎麼惹得阿誠哥發脾氣跑走了呢。卻換得明樓的一陣沉默，並下起逐客令。

于曼麗聽過明台的描述，想了想，心裡有個了然。

「看來阿誠哥哥是吃起咱們家小風的醋了。」

「我們家的？阿誠哥不是挺喜歡我們家的小風嗎？」

「是，但終究不是他們家的。」阿誠哥大概覺得大哥心裡是想要一個親生的小孩。

于曼麗沒有把話挑明。她笑意盈盈地拍著明台的背，安撫了正陷入假如要生小孩那到底是明樓生還是明誠生煩惱之中的明台。

以她對兩位哥哥的認識，他們絕對不是會因為這種事情而影響感情的人。就算會迷茫，可是不久便能想通。

誠如于曼麗的想法，明誠的確沒有十分介懷。他出門除了散心，也是因為家裡的食材已經差不多吃光了。

認真追究起來，這次的事情完全是因為他們買了一部照相機引致。明誠買了相機後，偷偷拍了好些明樓的照片，打算沖曬出來留為紀念。可他沒有想到明樓竟跟他做了同一樣的事，還偷偷跟著去找流浪貓的他。

自從兩個月前明誠在家附近的小區發現了一群流浪小貓後，因為不忍心牠們無家可歸，所以連續數週都會定期去餵飼，間中亦會遇到一些同樣的有心人。明樓相中的人，便是他遇上的其中一位愛貓之士。或許是因為明樓被「閒賦」在家太久，才想以照片「要脅」愛人多多陪他。

至於明樓那張照片，則是明誠某個周日拍下的。自從明台的小孩出生後，明樓和明誠有時候也會幫忙照料，但太多都是明誠動手，明樓動口。不知為何，明樓總是表現出一種不太想和小孩子親近的樣子。可是明誠在很早以前，便知道明樓其實一直希望成家立室，完明鏡一個心願。可是現在卻是永遠辦不到了。

明誠看著照，唯一想到的合理解釋，便是明樓的舉動完全是因為不想令明誠以為他很渴望擁有下一代。可是明誠不希望明樓這樣做，特別那是明台的小孩，是他們明家的一點血脈。

最後明誠捨近取遠去了另一個市集採購食材。他挑了些時令的食材，繞了一大圈才緩緩步行回家。周日的午後，風和日麗，最適合與明樓一起散步。

他回到家後，並沒有第一時間看見明樓。朝著發出菜刀磕在木板上清脆聲音的廚房走去，才發現一向奉行君子遠庖廚的明樓，竟站在料理桌前埋頭苦幹。

「在煮甚麼吃嗎？」明誠好奇地走近，看見一桌子切得大小不一的材料。

「不生氣了？」明樓從他進門的一刻，便已經聽到聲音。

「生氣，偷拍我當然生氣。」明誠刻意跑偏了話題。

「偷拍我就沒有問題了？」

「當然，照相機可是我買的。」趁著明樓說話的空檔，明誠還是接下了菜刀，代替明樓精準地切開餘下的蕃茄。

「我本打算做頓飯陪個不是，可是現在卻覺得還是阿誠煮的最好，就不用我親自下廚獻醜。」

明誠樂意聽明樓褒獎的話，意不掩飾地接受了。其實明樓只是練習少，技術不精而已，煮起來遠遠不算難吃。只是明樓不喜歡廚房的油煙，而明誠亦樂於為二人準備每一餐，包辦廚房的大小事。

「大哥是想煮意大利麵吧。」

「對。」

「既然要陪不是，那就幫我把麵煮了。」

「當然沒問題。」

明誠前後花了不到一個小時，便煮好一頓晚餐，還用剛買回來的食材煮起一鍋西洋湯。兩人用過餐後，合力打掃過後。明樓連說句話的機會都沒有，就被明誠推去洗澡。這一來一回的，當明誠也帶淋浴後的清爽氣息，爬到明樓面前時，對於下午的事情他雖然已經大約有了結論，卻苦無明誠願意讓他開口的機會。

明誠抽走書本，然後又接著把明樓的金絲眼鏡脫下。明誠張開兩腿跨坐在明樓腿上，絲質的袖口撩過他的頸邊，與明樓四目對望。

「大哥，我們來做吧。」

明樓的手摟住明誠後頸，與明誠額頭相抵，眼裡盡是明誠，只有明誠。

明誠抵受不了明樓亳不掩飾的深情目光，終於主動說出那些早應開口的話。

「大哥，」明誠紅著眼眶，說：「其實我不是介意那件事，只是總覺得對不起大姊和明家。」

「大姊和明家對我有養育之恩，我早已發誓就算為了明家而付出性命亦在所不惜。可是，現在我卻要令明家從此絕後。就算大姊原諒了我，我還是覺得對不起她。」

「不許說這種話。」明樓的語氣變得強硬。「這是我們的選擇，你沒有對不起任何人」

「每個人做每一個選擇，必然會犧牲另一些東西。我今生認定了你，便早已準備承擔伴隨而來結果。大姊也明白，因為在她心中，我們比誰都重要，哪怕是祖宗家訓的規條，她亦願意為了我們而放棄。是她自己做了的選擇。」

明樓的說話，句句深入心扇。

「她和我，在作出選擇之前，都已經有所決心。你的決心呢？」

「我早已決定，就算發生任何事情，我都絕不會主動放手。」明誠的堅定，從來不需質疑。他或許會迷惑，或許會遲疑，但他的決心，從不比任何一人要弱。在他發現自己愛上明樓時，他便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決心。

經過一夜的翻雨覆雲，明樓和明誠早上醒來後，才姍姍進了浴室，雙雙入浴。明樓溫柔地替明誠清潔殘留在身體內的濁液，然後擁著他坐在放滿熱水的浴缸中，放鬆身體享受。

「大哥。」

「嗯？」

「答應我，以後不要對明台的小孩那麼冷淡了。」明誠閉起眼，調整了最舒適的姿勢枕著他的肩膀，靠到明樓身上。

「我本來就不是太喜歡小孩。」明樓說。

「真的？」明誠眼角一挑，「小時候是誰又教我寫字，又替我洗澡，還非得讓我陪著你睡？」

「等等，你說清楚些，是你陪我睡還是我陪你睡。」

「我不過是作了惡夢睡不著而已。」

「可是進了我的房，不過是一頓暖牛奶的時間，便在沙發上沉睡過去，怎叫都不醒。」明樓憶起當年明誠小小的模樣，昏睡時整顆頭都垂到胸前，還差點磕在茶几上，就覺得特別可愛。「我沒辦法也就只會把你搬到床上去。」

「每個小孩子都差不多吧。」

「不一樣，我也就對你才會如此。」明樓不常說情話，可是每一次都能讓明誠心裡湧起一陣暖流。

明誠笑了，笑得露出潔白而齊整的牙齒，燦爛耀目。的確比起明台，當年明樓在他身上花的心思和時間，實在多出好幾倍。而且不知為何，小時候明台總是很怕明樓，但明誠卻從未因為明樓的嚴厲和威勢而心感害怕。甚至待他長大了些，他已經敢拿明樓來開小玩笑。

或許那種特別的感覺，從一開始便已經慢慢萌生了。

「其實明風也挺可愛的。」明誠閒時也喜歡和明風玩。「像明台一樣聰明伶俐，又承繼了曼麗的容貌。」

「就是這樣才令人擔憂。」誰不知道明台和于曼麗都是當年軍統中最令人頭痛的頭號分子。

「如果他能有你當年一半的懂事，聽教聽話，我就覺得安慰了。」明樓的後半句卻是在低聲抱怨著明台再尊敬他老師，也不能把名字直接取來用。現在連王瘋子的名字都用上了，這小孩的將來都底會變成怎麼。

「大哥，我們養貓可好？」明誠把附近流浪貓的事全都告訴明樓。

「你好像還沒有對我解釋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誰。」

「大概也是發現了流浪貓，想幫助牠們的人吧。我那天才第一次見到他。」

「哼，把貓都接回來，不許再去那裡見他。」明樓的語氣就像是在吃醋似的。

「好，我待會便把小貓接回來。」明誠雖然聽出來明樓的醋意，然而看穿不道破，為了保持大哥的顏面，他還是決定不說了。

「我和你一同去。」

明誠伸手勾過明樓的脖子，對著厚唇親了一口。

「昨晚還不滿足？」

「不夠。」

「說得好，我們再來。」明樓勾起嘴角一抹寵溺的笑容，回應明誠的淺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