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U現代 / OOC注意

 

 

終於寫完了,雖然未必會再寫藺流,但有機會還是會讓他們在靖蘇文中出現一下的。

謝謝大家~

 

 

 

 

28.

 

有人說過假如問題一直不解決,只會令事情變得更複雜;假如感情一直不傾訴,只會令心裡的話更難說出口。可這些都不是飛流感到煩惱的事情。他煩惱的是接下來應該做些甚麼,才能夠填滿內心的不滿足。

 

「飛流!」

 

「是。」

 

飛流站到台前,與站在面前的同學互相作揖後,開始對招。剛才仍陷於煩惱的飛流一掃雜念,心裡只想著如何拆解對方的一招一式,直至打敗對手。

 

「好,停!」

 

蒙摰中止的聲音響起,二人立即停下所有動作,剛才的比試明顯是飛流佔了上風。蒙摯先是讚賞了飛流的專注,然後又提點了那個學生要注意的地方,最後才提起嗓子,向全場的隊員說:「明天就是比賽的日子,大家都要全力以赴,聽清楚了嗎?」

 

「清楚!」

 

「今晚回家養足精神,明天九點正準時在學校門前集合。」

 

「知道!」

 

「好,解散。」

 

這天是武術隊暑假前的最後一次訓練,一眾隊員換下充滿汗臭味的運動服後,便趁著整理行裝的時間圍在更衣室裡閒聊起來,也不知道是誰先提起喜歡的女生這個話題,結果引來好些人加入討論。

 

「明天如果我們勝出了,我就向小麗表白!」

 

其中一個高三的男生突然鼓起勇氣,大聲宣佈要向喜歡的女生表坦白心意,要求交往,馬上得到眾人的支持和鼓勵。

 

「該不會是我們級那個小麗吧,你真行啊,竟然看上校花了!」

 

「加油啊,學長你可以的。」

 

正在起哄的大伙兒誰都沒有注意到飛流悄然無聲地走了。離開更衣室後,飛流並沒有立即回家,而是繞到教員室找蒙摯。

 

將近晚上七點的時間,除了蒙摯以外其他教員都已經回家。飛流靠在教員室門前,看著蒙摯收拾桌上的文件。

 

「大叔。」

 

「飛流?」蒙摯不用回頭也猜得出來人的身份。在學校裡敢叫他大叔的,也就只有飛流而已。「找我有事?」

 

「甚麼是表白?」

 

「表白?」蒙摯以為自己聽錯了,連忙再確認一遍,「你是表白嗎?難道你有喜歡的人了?」

 

「甚麼是表白!」

 

「好好好,我說我說,你別急。」蒙摯一邊安撫飛流激動的情緒,一邊讓他坐下,慢慢解釋。「告白就是向你最喜歡的人,說你有多喜歡她,告訴她你希望她一輩子待在你身邊。」

 

「就這樣?」

 

「你可別以為表白很簡單,你喜歡那個人,可她不一定會答應你。就像我和我老婆一樣,當年我可是表白了三次她才答應呢!」

 

「我懂了。」飛流的樣子看起來像是聽懂了蒙摯的解說。

 

「懂了就好,最重要是堅持不放棄。」蒙摯豪放地笑著,使力拍了拍飛流的肩膀以示鼓勵。

 

「說起來,你喜歡的是那班的女生?要老師幫忙嗎?」

 

「才不要。」飛流撥開蒙摯的手站起。

 

「好吧,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總行吧?」

 

「藺晨。」

 

「你說甚麼?」

 

「藺晨哥哥。」飛流認真地回答過後,便把蒙摯拋到腦後,逕自離開了。空曠的教員室裡只剩蒙摯一人呆滯地站著,總覺得聽見甚麼不得了的答案,久久不能反應。

 

 

 

29.

 

學期末的武術大會是市內其中一項觸目的學界盛事,各間參賽學校均會派出一個隊伍參加。除了個人賽外,更設有團隊大獎,成為每間學校爭奪的最大目標。

 

飛流所屬的私資學校,因為經常收取一些所謂的「問題學生」,因此風評總是比一般學校差,每年的武術大賽便成為他們吐氣揚眉的一個機會。他們從寂寂無名的新隊伍直到去年勇奪第二的黑馬,這些成就都是靠師生上下一條心,努力奮鬥得來的。無論是學生、老師或家長,大家都希望今年隊伍能夠爭奪第一之名,向其他人展示學校的實力。

 

比賽當天,飛流一大清早便醒來。吃過豐富的早餐後,藺晨便將飛流送到學校集合。飛流參加的項目下午才開始進行比賽,所以藺晨將會先去醫院,稍後才會與林殊一同前往運動場。

 

藺晨在學校門前放下人,臨行前卻喚住了他。

 

「今天比賽後,我們再去看電影吧。」

 

「嗯。」

 

「我們都等著看飛流拿冠軍呢。」

 

「嗯,會嬴。」飛流用力地點頭,充滿信心地說自己一定會拿到冠軍。只要拿到冠軍,他就能對藺晨說出心底的話。

 

 

 

「歡迎大家繼續參加一年一度的學界武術大賽!」

 

藺晨和林殊抵達運動場時,下午的活動已經即將開始,為避免影響比賽進行,他們隨意找了兩個距離舞台比較遠的位置坐下。

 

經過上午部分類別的精彩演出後,下午繼續是劍術、拳術與自創武功的項目。首先出場的,是參加劍項和南拳類的蕭庭生和寒濯。

 

蕭庭生雖然只是一年級學生,可是這一年特別用心苦練,無論功架還是招式都練得不錯,因此取得不低的評分。雖然未能擠身三甲,仍然獲得全場鼓掌嘉許。頒獎過後,站在一旁的他猛地向著觀眾席揮手。

 

不時從飛流口中聽到有關蕭庭生的事情的林殊一時好奇,朝他揮手的方向望去,臉色倏然一變。他無暇理會藺晨的阻止,唰地站起來朝著出口跑走。

 

直到飛流準備出場前,他才帶著失望的表情再次出現在觀眾席上。

 

「發生甚麼事了?」藺晨好奇地睨看他一眼,林殊如此失態的表情實在少見。

 

「沒甚麼,以為碰見認識的人而己。不說這個,到飛流出場了吧。」

 

「快了。」藺晨指著等候區穿起一身藍色武術服的少年,遠看起來挺像一位武林高手。

 

飛流自從進入等侯區準備後,便發空了思緒,慢慢調整氣息。

 

這些年武術是飛流堅持了最久的興趣,蒙摯甚至對飛流下過「彷彿生來就是練武材料」的評價。事實上,自從接受蒙摯的指導後,飛流的武功可說是突飛猛進,一年比得上普通人的三年。只是比起蒙摯擅長的少林派那些傳統的正派功夫,飛流更喜歡練習一些罕見的掌法拳法,還經常因為這件事被蒙摯訓話。

 

適逢去年武術大賽新增設自創武術的賽項,蒙摯也就不再強求飛流只練習正規長拳,還指導他編了一套屬於他自已的招式和步法。經過一年時間的準備和練習,今年蒙摯終於替飛流報了自創武術項目。

 

蒙摯期望的,是飛流能夠藉著這一套武功在武術界一鳴驚人,也算是他為飛流將來在武術界發展而鋪設的第一步。

 

「七號,藺飛流。」

 

「去吧。」蒙摯拍了拍飛流的背,將他推到台上。「給所有人看看你有多厲害。」

 

「是。」飛流志在必得地仰首踏到台上,向一眾評審作揖後,隨即開始使出練習已久的功夫。

 

這套結合拳法和腿法的武功,不單展現了飛流柔軟敏捷的優點,同時亦帶著不容忽視的勁道。揮拳出擊,收腿回擋,竄蹦跳躍的,起承轉合,一氣呵成。

 

現在一般用於比賽表演的武術,由於演示成份較高,難免欠缺實際比武時自然而生的氣勢。可是飛流的套路卻會令人產生他正與其他人對招的錯覺,時而進攻時而防守,時而追前時而後退,看得人忍不住要拍案叫絕。

 

終於,一整套自創武功演示完畢,全場響起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飛流雙手垂在身側,喘動的氣息未平,呆滯地接受掌聲洗禮,不懂得反應。直到他的目光與藺晨碰上,看見藺晨眼中蘊藏的笑意,他亦綻放出一抺喜悅的笑容。

 

藺晨把飛流的笑容盡收眼裡。現在的飛流,其實已經有自己的朋友,有自己的興趣,他甚至已經能夠面對自己的過往,並且勇敢地站在所有人面前,展示最完美的表演。

 

他突然明白了,原來只有他一直認為飛流還是當年那個藏著花槽旁,奄奄一息的小孩。他一直希望飛流能夠盡快長大,可是他卻忽視了他逐漸長大的痕跡。

 

既然如此,他為何還要放開本來已經緊握的手?

 

如果飛流對他抱著同樣的感情,他不應該再放過任何機會。

 

 

 

30.

 

武術大賽完滿結束,最後飛流他們的隊伍果然不負眾望,勇奪得全場總冠軍。隊中的成員除了個人項目的獎牌外,還獲頒發一枚隊團金牌。

 

前來觀賽的老師和家人在頒獎禮後團團圈著武術隊,拿起手機、相機與自己的學生兒子拍照留念,加上其中一個隊員突然當眾向心儀女生表白,惹來一片混亂的場面。

 

飛流環視一周,沒有看見藺晨和林殊,趁著眾人不為意悄悄溜走了。同一時間,藺晨和林殊正好通過另一邊的入口進入運動場內。

 

林殊知道藺晨急著找飛流,便提議分開行動,他先去找蒙摯閒聊一番。沒想到卻在途中遇上蕭庭生。

 

「你是蕭庭生?」林殊攔下眼前的少年,略不確定地問。

 

「是的,先生你認識我?」蕭庭生第一次與林殊見面,顯得有些戒備。

 

「我是飛流的家人。」

 

「原來飛流前輩的家人啊,你好!麻煩你等一下,我看見我父母了!」蕭庭生朝著林殊身後揮手,不一會兩位溫文爾雅的夫妻便來到林殊面前。

 

「爸媽,這就是我常提起的飛流前輩的家人!」

 

「你好,在下蕭景禹,先生怎樣稱呼?」蕭庭生的父親向林殊伸出友誼之手。

 

「我是林殊。」

 

「等等!」蕭庭生打斷了蕭景禹和林殊的對話,拉著母親的手問道:「小叔呢?」

 

「他剛剛有事先走了。」

 

「怎麼會……我還打算把這塊金牌送他呢。」

 

「下次見面時再送吧。」

 

「可是下次不知道要等到甚麼時候小叔才回來!」

 

「好啦好啦,你小叔說遲些便會搬回金陵市,你想甚麼時候見他都行。」

 

「不好意思,讓林先生見笑了,我家小兒很喜歡他小叔,總哄著要見他。」蕭景禹趁著妻子在安慰兒子,連忙對林殊道個歉。

 

「不要緊,我明白的。」

 

「那我們先走了,再會。」

 

「庭生!」林殊望著三人轉身離去,還是忍不住叫住蕭庭生問道:「你小叔叫甚麼名字?」

 

蕭庭生望了父親一眼,得到肯定的眼神後,回答林殊說:「他叫蕭景琰。」

 

 

 

31.

 

另一邊廂,藺晨在會場內逛了一圈卻沒有找到飛流,正當他打算到場外看看時,卻在出口處遇上寒濯。

 

「有見過飛流嗎?」

 

「他剛從這邊出去了。」寒濯指向身後的通道。

 

「謝了。」藺晨說過謝,便隨即穿過出口急步走開。

 

「不用客氣。」寒濯目送藺晨離開,想起昨天無意中聽見飛流和蒙摯的對話,心裡頓覺瞭然。他在心裡默默祝福二人一切順利,然後回到會場尋找親人去。

 

 

 

比賽結束後大量學生和家長同時離開會場,飛流逆著人流前進,尋找方才藺晨他們身處的位置。可是當他抵達後,觀眾席上早已空無一人了。於是他只好又回頭折返會場,結果終於讓他在會場外的走廊上,找到正在四處張望的藺晨。

 

飛流壓抑著躍動不已的心跳聲,快步走到藺晨背後,推著他的肩膀,說:「找到了。」

 

「飛流?」

 

「終於找到了。」

 

「我也在找你。」藺晨被飛流用力推著,沒辦法看見飛流現在的表情,只能望向前方。「飛流,聽我說幾句話好嗎?」

 

「我先說!」

 

飛流閉起眼,憑著那一股從腳底湧起的勇氣,傾訴他心中所有想要告訴藺晨的話。

 

「我喜歡藺晨哥哥!很喜歡很喜歡!」

 

「和藺晨哥哥在一起,跟殊哥哥不一樣,這裡有時會痛,抱著飛流的話,心裡會很熱,很奇怪。」

 

「可是和藺晨哥哥在一起,飛流很開心。」

 

「我可不可以,不走?」

 

「不用說了,我都知道,我都知道。」藺晨轉身抓住飛流的手腕,將人帶進懷裡。

 

「我愛你。」這份感情,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

 

「你聽不懂也沒有關係。我不會放手,所以你以後再也逃不掉了。」

 

「飛流不走。」

 

飛流看著藺晨的眼睛、鼻子,一直到嘴唇。他踮起腳不帶猶豫地親吻藺晨。只有自己最愛的人,才可以跟他接吻,這次他沒有做錯了吧。

 

不過短短一下,飛流就退開了。他擔心地觀察著藺晨的表情,生怕他像林殊一樣推開自己。

 

藺晨被飛流的主動弄得愣了愣,回過神來伸手便彈了飛流額頭一下,裝作生氣地問:「誰教你的?」

 

不待飛流回答,藺晨又主動托起飛流的下巴,在他耳邊低聲細語地說:「除了我,這種事不準再對其他人做。」

 

「讓我來教你,甚麼才叫做吻。」

 

 

 

32.

 

快將踏入暑期,電影院裡裡外外都是一片人潮。與藺晨分頭行事的飛流來到小食部前,本應該看看餐牌決定餐點的他,很快就被前方一對情侶吸走了注意力。那對小情侶陶醉在二人世界之中,並沒有察覺背後奇怪的目光,買了爆谷和可樂後,牽著手卿卿我我地走進影院。

 

拿著戲票來到小食部與飛流會合的藺晨,馬上便發現飛流正在緊盯著前方的情侶。他忍住笑意,刻意不道破飛流的想法。藺晨向小食部職員點好餐,付過錢取走爆谷筒後,才推著愣在一邊的飛流前進。他們進入影院時,院內已經調暗了燈光,螢幕上也開始播放宣傳短片。

 

藺晨趁著飛流正在尋找座位的時候,用空下來的左手握住了飛流的右手。

 

飛流反射性想要掙扎,卻發現自己的手原來是被藺晨握住,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握著就行了。」藺晨走上前一步,低頭對飛流說。

 

等到他們在座位上安頓好,直到電影落幕以後,兩人的手都沒有放開過。

 

很多年後飛流才知道,原來一直的意思,就是一輩子。

 

 

 

藺晨雖然放棄了讓飛流去外國唸書,順便治療心理疾病的念頭,但是他在學期完結後,還是向學校遞交了一年的停學申請。那一年他成功說服飛流一起到國外闖蕩。

 

他帶著飛流遊歷整個世界,每到個新的地方,他們都會逗留一段時間,認識當地特色的風土人情。國外每一件事物,都令二人大開眼眼。他們在旅程中認為了很多異國朋友,也經歷了不少危險和挑戰。

 

比起經營醫院,其實藺晨一直更嚮往這種周遊列國的生活。不過他答應了父親會繼承醫院,他就絕不會推卸責任。不過,趁著這次難得的機會,他和飛流也跑了一趟美國,找到正在享受渡假生活的藺老醫生,順便對他承認了二人的感情和關係。不出藺晨所料,藺老醫生除了吩咐他們要珍惜對方之外,很爽快地便接受了。

 

這一年,或許因為有藺晨的伴陪和引導,也或許因為在國外見識多了,飛流的狀況有著明顯的改善。現在的他已經不會再作惡夢,亦更能了解他人的意思和表達自己的看法。這樣的成果,是所有人都樂於看見的。

 

一年的時光,轉眼即逝。

 

「我們回家吧。」

 

「嗯,回家。」

 

這一次,終於不再是藺晨帶著飛流回去,而是他們牽著對方手,一起回到屬於他們的地方。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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